池亦舟有些不满,何思辰什么时候对他感情的事儿这么上心了,还用那么担心的眼神看他。他烦躁的揉了揉头发,自从姜念入狱后他就觉得自己的心绪总是轻易的陷入凌乱中,甚至几次做梦都看到一脸苍白的姜念不停的叫着他“小叔”。这种不安的感觉像极了他儿时做了不好的事而感到愧疚的心情。“小城。”来找何思辰的费母看见池亦舟在这儿,诧异过后便是抱怨:“来了怎么不去看你爸?”...
何思辰注意到了池亦舟眼神中的情绪变化,拿着病历本站起身:“她后天就回来了,你要是怕麻烦就趁早断了她的念想吧。”
说着,郑重的拍了几下他的肩才走出去。
池亦舟有些不满,何思辰什么时候对他感情的事儿这么上心了,还用那么担心的眼神看他。
他烦躁的揉了揉头发,自从姜念入狱后他就觉得自己的心绪总是轻易的陷入凌乱中,甚至几次做梦都看到一脸苍白的姜念不停的叫着他“小叔”。
这种不安的感觉像极了他儿时做了不好的事而感到愧疚的心情。
“小城。”
来找何思辰的费母看见池亦舟在这儿,诧异过后便是抱怨:“来了怎么不去看你爸?”
池亦舟放下手,径直走过费母:“现在去。”
他的态度让费母顿生怒气:“小城,你的脾气怎么变得这么臭了?都开始给妈甩脸子了?”
池亦舟脚步顿住,却没有转身。
他自小就和费母不亲近,不仅仅是因为她的自私自利,更是因为当年亲眼看见费母将只有八岁的姜念推下楼。
池亦舟不懂为什么她那么讨厌姜念,那时候的姜念只是个孩子,还是个胆怯乖巧的孩子。
费母黑着脸,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姜念吹了耳边风,她咬牙切齿:“是不是姜念跟你说了什么?我就说她骨子里就不是什么安分的东西。”
“够了!”池亦舟厉声呵斥了一句,转过身看着费母,眼眶微红:“你每次回来除了跟我说她的不好还有别的了吗?”
费母一怔,眼中闪过一丝慌乱,语气却依旧坚持:“小城,我是为你好!”
“为我好?”池亦舟冷哼一声,“厌恶姜念是为我好?”
“池亦舟!”费母怒不可遏的叫着,“你现在翅膀硬了是吧?是谁花钱供你吃供你穿供你念大学的?”
池亦舟眼神一凛,也不想与她斗嘴,转身就走了出去。
费母气的跺脚,双拳紧握:“早知道当初就把姜念和那老太婆一块儿送走……”
病房。
何思辰将照片递给姜念。
姜念手微微颤抖接过,看着照片里慈眉善目的奶奶,潸然落泪:“谢谢……谢谢医生。”
何思辰含笑摇摇头:“举手之劳。”
说完,他又给姜念检查了一番,一边记着病情一边说:“你目前的情况还算稳定,但我的建议还是不要离开医院。”
姜念听着这话也明白,他的意思是最好不要回监狱去,否则下一次病情恶化送医不及时她也许就一命呜呼了。
但她已经不在乎了,她所爱的所珍惜的都已经离她而去了。
姜念看着奶奶的照片,声音低沉,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:“我要是死了,不知道有不有人替我收尸……”
第十八章 不就是一辈子
手中的动作一顿,何思辰抬眼看向病床上的姜念。
她这话透着一股悲凉和孤寂,又有着像是经历了一辈子的沧桑。
何思辰蹙了眉,对姜念来说,生命已经将要在二十四岁画上一个句号,可不就是一辈子了吗。
“何医生?”
护士轻轻的敲了下门,示意何思辰出去一下。
何思辰收起笔,将笔别在胸前口袋:“你先休息会儿,我一会儿来。”
说完便走了出去,顺手将门轻轻带上。
“什么事?”
“何医生,4号重症监护室那个植物人病人家属说要让病人出院,还闹着要退治疗费。”护士满脸为难。
何思辰莫名的看着他:“那你不去找陈医生找我干什么?”
“陈医生今天没来,主任叫您去处理。”
何思辰顿时脸就黑了,主任倒是轻松,一有病人家属的麻烦事儿就拉别人顶锅。
见护士为难的模样,何思辰也只好说:“我去看看吧。”
4号重症监护室中,沈父不顾护士的阻拦,抓着病床就要往外推。
“不住院了还不行?你们非要逼着人治好收钱?”
何思辰一进门就看见已经被挪动了的病床,神色愠怒,礼貌的先劝道:“先生,治不治疗是你的选择,但也请先办理出院手续。”
沈父眼一瞪,气哄哄的嚷着:“办可以,但你们医院把之前交的治疗费退给我!”
何思辰墨眉一挑,他头回听见这种无礼要求的。
一旁的护士忍不下去了,立刻道:“先生,你也太过分了,你才交了一次治疗费,你现在还要……”
“人醒不了,我交钱干什么?”沈父丝毫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,满脸理所当然。
护士气的脸通红,心想怎么有这种不要脸的人。
何思辰拉下了脸,语气也逐渐变冷:“你要是觉得吃亏了,就让警察来说吧。”
他是懒得去跟这种不讲理的家属纠缠,况且这本就不是他该管的。
“你……小费!”沈父看到突然出现在门外的池亦舟,像是找到了靠山,立刻走了过去:“小费,你来看陈阿姨了,正好,你来评评理!”
何思辰一脸诧异LJ的看着池亦舟和沈父,他俩还认识?!
池亦舟只是顺道过来看看陈慧的情况,对于眼前的情况还有些疑惑。
“南城,你认识他?”何思辰瞥了一眼沈父,语气不屑。
“怎么回事?”池亦舟看向沈父,眼神里带着不耐,对于沈父,他并不喜欢。
沈父指着何思辰,控诉道:“他不让陈慧出院!小费,我不是跟你说了吗,姜念不赔钱我真的是拿不出钱来给陈慧治。”
姜念?
何思辰一愣,他说的姜念是他手里的那个病人吗?
池亦舟拉开与沈父的距离,看了眼还在昏迷中的陈慧,冷声道:“你让她回去是打算自己照顾她还是请人照顾?”
沈父一时不知怎么回答,毕竟他只想着不想在医院浪费钱,他啐了一句:“呸,早知道姜念不拿钱,还不如不告她,让她伺候陈慧,还省的两个请人的钱。”
听了这话,何思辰确认了眼前这个满眼都是利益的男人就是姜念的父亲了,那个把亲生女儿告上法庭的人。
第十九章 有苦难言
许是因为对姜念的同情,何思辰的态度更加冷漠,他夹着病历本走了出去:“南城,既然你和他认识就跟他说说吧。”
池亦舟看着何思辰云淡风轻一般走了,对沈父更没有什么耐心:“你要是继续胡闹,下一个进去就是你。”
简单的一句话让沈父立刻收了心,他还没有蠢到想跟姜念一样吃牢饭。
何思辰站在电梯口,侧头望了眼走廊尽头重症监护室,不禁讽笑一声。
纵然他不知道姜念为什么会被沈父告,但有这么一位父亲,哪怕再小的事儿都能被他无限放大。
不过他心里倒是真觉得姜念是有苦难言了。
另一边,姜念倚着床,已经勉强能坐起来。
她低头看着自己近似枯瘦的手,要不是还有痛觉,她真以为她才是个植物人。
已经快半个月了吧。姜念抬起头看着窗外的阳光,竟又想起池亦舟来了。
他还不知道她在医院吧,又或者等到他再发一点善心想起去监狱里看她的时候,她却早已化为一捧灰了。
“小叔……南城。”她低声叫了几声,明明从前那么熟悉,现在叫着却是异常的陌生。
“沈小姐。”何思辰手中拿着一杯热奶走了进来,“喝点牛奶吧,不能光靠营养液。”
他将热奶放在一旁的桌上,踌躇了片刻才道:“刚刚我看到你爸了。”
姜念一愣,疑惑何思辰怎么会认识她爸:“医生,你,怎么……”
何思辰拉过身后的椅子坐下来,神情认真:“你真的不打算争取翻案的机会吗?”
他并非多管闲事,他只是觉得姜念不应该带着莫须有的罪名离开,这对她来说不公平。
姜念想证明自己的心早在池亦舟放弃她的时候死了。
她最信任的池亦舟,也是她最后的希望都没有了,她还有什么好争取的。
“医生。”姜念再无从前那般痞样,一双眼中满是疲惫,“我没有必要再翻案,而且没有人能斗不过对方的律师。”
何思辰一笑:“可我认识的律师打官司可从来没输过。”
姜念眼眸一闪,也苦笑了一下:“他也是,他从成为律师接手第一个案子到现在从来就没输过。”
“是吗?”何思辰倒是来了兴趣,或者池亦舟应该更感兴趣,他那样高傲的人怎么会允许自己输。
姜念摇摇头,甩掉脑中池亦舟的身影:“我现在只是想把最后的日子挨过去,医生这么好心,希望你让我走的时候别太痛苦。”
她苍白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,脸颊上的疤虽有些刺眼,但却让何思辰觉得很舒服。
解决了沈父的问题,池亦舟也没在医院多待,直接去了律师事务所换了班。
事务所外,一辆出租车停了下来,方颖徐徐下了车。
原本后天的机票被她改签到了今天,她实在很想池亦舟。
高跟鞋踩地的声音渐渐靠近池亦舟的办公室。
“叩叩叩——”
“进来。”
“南城。”
方颖推开门,看到多年不见的池亦舟多了几分成熟的俊颜,声音更加的温柔:“我回来了。”
第二十章 等你
池亦舟并没有像方颖那样重逢的喜悦,他一如既往地冷漠的应了一声:“嗯。”
方颖正要关上门,池亦舟突然又道:“出去,我现在在上班,要是没有正事儿就等我下班再说。”
“南城。”方颖捏着门把,脸上表情稍显难堪。
外面还有人时不时看她,而池亦舟就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就让自己出去……
方颖关上门,走到池亦舟的身边。
突来的香水味让池亦舟蹙起了眉,他着实讨厌这种味道。隐隐的,他好像又想起了姜念身上那浅浅的馨香。
“我们这么多年没见了,我真的很想你。”方颖手覆在池亦舟的肩头,语气尽是亲昵。
池亦舟冷冷的瞥了眼肩头的手,侧身站了起来:“你要是不认得出去的的路,我可以叫人带你出去。”
“你……”方颖咬着下唇,本想再多留一会儿,但也知道池亦舟的脾气,只能先服软:“那我先去看叔叔阿姨,我等你。”
听到门开了又关上的声音,池亦舟脸色才稍稍好些,只是办公室内满是香水味,他打开窗,才得意透了口气。
窗户正对着事务所的大门。
就在不到两月前,大门口或者自行车雨棚下还有着姜念的身影。
池亦舟左肩靠着窗沿,双手环在胸前,无言的看着空无一人的门口。
心里空落落的感觉从一开始的微不足道到现在稍稍一想就感不适,池亦舟竟不知道他还会有想念姜念的时候。
他眼帘微垂,心中又多了几丝怀疑。
即使他从未去真正了解姜念,但他的直觉告诉他,姜念并不是那种心狠的人。
可她的事儿已经定了,陈慧即使醒了,作为受害者,陈慧肯定不会放过姜念。
池亦舟合上复杂的目光,捏着紧蹙的眉心。
几天之后,姜念的情况稍微好一点。
何思辰将笔别在胸前口袋中后松了口气:“沈小姐,如果你一直保持现在的情况,病情也会有所好转。”
“医生。”姜念还攥着奶奶的照片,声音倒比之前清亮许多,“我能再麻烦您一件事儿吗?”
“你说。”
“今天是我奶奶的七七……”姜念有些不自然,毕竟这种事儿让别人来做可能在有些不太好。
但她身上插满管子,根本无法动弹,何思辰是她这段时间来接触最多的人,她只能拜托他。
何思辰心中了然:“我懂了,你放心吧。”
得知奶奶的墓地所在,何思辰次日一大早就买了花去了。
天空飘着细雨,何思辰打着伞走在寂静的墓园中。
刚一抬眼,便看见姜念奶奶墓碑前有一穿黑色风衣的男人,他半蹲在地上,将手中的白菊轻轻放在墓前。
“南城?”何思辰惊讶的看着眼前面带歉意的池亦舟,他怎么会在这儿?
池亦舟也是一惊,同样诧异的看着手捧着白菊站在身边的何思辰。
“你怎么会来这儿?”池亦舟微微蹙起眉。他可不记得何思辰有什么亲人或朋友在这儿。
何思辰看了眼碑上的名字,李淑梅,是姜念奶奶的名字,池亦舟怎么会认识姜念的奶奶?
第二十一章 关系不浅
池亦舟站起身,衣服上满是雨水,语气也透着一股子寒意:“你来看谁?”
何思辰本想如实说,但转念一想,感觉事情有些蹊跷,只能掩饰过去:“我从前一个病人。”
说着,他走到池亦舟身边,故作不在意的问了句:“这人是谁?你亲戚?”
池亦舟眼眸一暗:“嗯。”
姜念曾拜托他看望奶奶,而这也是他第一次来,看到旁边还有个空着的墓,池亦舟心中弥漫着一丝苦涩。
何思辰只觉池亦舟和姜念的关系不浅,不仅认识沈父,居然还知道姜念奶奶……
突然,他想起之前自己问池亦舟那个“侄女”的事,池亦舟说她服刑去了,难不成姜念就是那个“侄女”?
一时间,何思辰的表情凝固了。
“你怎么了?”池亦舟莫名其妙的看着他。
“没什么。”何思辰握着雨伞的手紧了紧,犹豫着问道:“南城,你没有去看你那……‘侄女’吗?”
池亦舟眼神清冷,语气却带着几许不真:“没什么好看的,让她在里面反省一下也好。”
何思辰顿时明白了,池亦舟还不知道姜念的病,可能打从姜念住院开始,他就从来没去见过她。
“我还有事儿,先走了。”池亦舟似是不愿和何思辰提起姜念,转身便走了。
何思辰看着他有些匆忙的背影,无奈的摇摇头,有些事可能远比他想象的复杂许多。
医院中,费母站在重症监护室门外,纠着一张脸看身边的沈父:“陈慧怎么就成这样了?怪不得我联系不上她。”
沈父心中本就有气,这下更是火冒三丈:“还不是姜念那死丫头!”
费母一愣,她从回来会就一直没有见过姜念,池亦舟也闭口不谈姜念的事儿,她还以为姜念跑外地去了。
“姜念哪儿去了?”
“吃牢饭去了。”沈父满眼不甘,“把陈慧害成这样,不仅没赔一分钱,还进去吃白饭了。”
费母心中诧异,而后突然问了句:“你妈呢?”
“死了。”沈父轻描淡写,好像死的不是他的母亲,而是一个陌生人一样。
听了这回答,费母心中是按捺不住的欣喜,连同语气都轻松了许多:“老沈,你也别太担心,陈慧福大命大,不会有事儿的。”
沈父心中冷哼,还和陈慧是好朋友呢,没有半点帮忙的意思,好歹也借点钱给他啊。
池亦舟刚进病房,就看见方颖坐在病床边儿上跟费父说着话,那情景好像他们才是亲人。
“南城,你来了。”方颖眼神一亮,立刻站起身走到他身边。
费父能感觉到池亦舟的抗拒,抬头对方颖说:“小颖,你先出去一下,我跟南城说两句话。”
方颖虽不情愿,但也不好违背费父,只能恋恋不舍的看了眼池亦舟走了出去。
对于爸爸,池亦舟倒还能说上两句话。
“有什么事儿?”池亦舟站在一旁,也不坐下,不咸不淡的眼神让费父只叹气。
费父瞅着费母不在才认真的问道:“你老实告诉我,姜念到底去哪儿了?”
或许是费父少有这么严肃的时候,池亦舟双拳微紧,面色不悦:“服刑。”
第二十二章 喜欢她吗
费父先是一愣,以为自己听错了:“你说什么?”
“故意伤人,致使陈慧变成植物人,被判了十年。”
费父不由分说就坐起身,揪着被子一脸惊怒:“她怎么会故意伤人?你不是律师吗?怎么不帮帮她?”
池亦舟不懂为什么费父要维护姜念,他声音低沉:“我是陈慧的律师。”
费父闻言,脸一阵红一阵白,恨不得将身后的枕头砸在池亦舟脸上:“你,你糊涂!”
费父只觉心中的愧意又多了十几分,压的他喘不过气:“你,你现在就给我去救姜念!”
池亦舟没有动,对于费父的话他更为不解,按理说费父对姜念的了解并没有比他多多少,交集也不多,怎么就会要求他把姜念救出来?
“造孽造孽啊!”费父气的直拍被子,苍老的眼中积着浑浊的泪水。
“怎么了这是?”费母在门外就听见了声音,赶忙走了进来。
只见池亦舟一脸不解的看着掩面而泣的费父,费母拉开费父的手,没好气的问了句:“到底怎么回事?”
费父用力甩开她,瞪着她和池亦舟:“你们……你们……”
好半天,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,最后干脆扭过了头,谁也不理。
费母脸色也因着他而不好,看到一旁进来的方颖,瞪了眼费父:“正好,今天人都在这儿,南城,你也老大不小了,该结婚了,挑个日子,把你和小颖的婚事定下来。”
方颖笑意盈盈的望着池亦舟。
池亦舟双手环在胸前,弯着的眉眼中满是寒意:“妈,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吗?强迫的手段对我不好使。”
方颖的笑立刻僵住,她瞥了眼怒气冲天的费母,温声细语:“南城,我们可是有婚约的。”
池亦舟一个眼神也没有给她:“要我给你讲讲《婚姻法》吗?”
方颖被噎了回去,却依旧不甘的握紧了拳头:“是不是,因为那个姜念?”
池亦舟身形一怔。
“姜念都已经蹲大牢去了,还管她做什么?”费母一时间也口无遮拦起来,“没人教的疯丫头能做什么好事儿。”
没等池亦舟发作,沉默半天的费父厉声呵斥道:“住口!”
虽然平时费母张牙舞爪的,但也怕发怒的费父,她语气缓了一些,却依旧咄咄逼人:“我说错了吗?我听老沈说还是南城把她告倒的,你儿子可比你……”
“哐——”
池亦舟踢开椅子,铁青着脸风似的走了出去。
他步伐匆忙而透着几许慌乱。
他从入行以来不知接受过多少次案子,从没有一次失败,也从没有一次这么不愿意去让别人说他成功的一次案子。
池亦舟以为从此与姜念就是两天平行线,永远不会再有交集,但她好像就是和无形的影子,牵动着身边每一个人再提醒着他。
“南城!”
方颖小跑着跟了上去,一把拉住池亦舟:“你到底怎么了?”
她不愿意承认每次提到姜念,池亦舟的情绪好像一下子就变得奇怪了。
池亦舟不留痕迹的扯出手:“别跟着我。”
“南城,你喜欢姜念是吗?
第二十三章 强夺
池亦舟立在原地,迟疑了一会儿才嗤笑道:“我喜欢她就不会把她送进去。”
方颖闻言,心中的石头落了几分,她又换上一副笑脸:“伯母也是为了你好,别生气了,既然你还不想结婚,我可以继续等。”
池亦舟看着她近似于势在必得的眼神,怎么看都不舒服,他知道姜念也喜欢他,但姜念的眼神远比方颖单纯坚定。
“以后别去事务所找我,还有,不许去我家。”
池亦舟知道费母将他家的钥匙给了方颖,他之前没说什么是因为他回家的少。
直到昨天看见桌上的胃药全部被放进了抽屉,姜念留下来的鞋也不见了,池亦舟才直白的警告她。
方颖一僵,还没等她解释,池亦舟二话不说就走了。
她脸上的笑意霎时褪去,双拳紧握的如同攥着什么恨到至极的东西。
从墓园回来的何思辰一路都在想姜念的事儿,他心不在焉的看着病历本,嘴里絮絮叨叨着:“姜念……李淑梅,李淑梅……”
突然,他的记忆闪回到十三年前。
那年他十五岁,到池亦舟家玩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了费母和费父之间的话。
“李淑梅手里那两百万拆迁款拿到了。”
“什么?你拿别人家的钱干什么?!”
“嘘!小声点儿!我这不是为了咱们家,为了咱们儿子吗?你以为我白拿的,李淑梅要我答应以后照顾她那倒霉孙女。”
“胡扯!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!”
“反正一半钱已经买了新房,之后送南城去个好学校。”
……
何思辰眼眸一暗,心中不觉可笑。
这算是孽缘吧,池亦舟若是知道自己之前家里供他上学的钱全部都来自姜念的奶奶,不知道心里会怎么想。
过了三天,姜念正做着检查,病房外狱警肖敏领着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。
“小沈,这是你的委托律师胡力,取保候审的事儿由他来办。”
肖敏的话让姜念和何思辰都一怔。